缚春恩_第22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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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22章 (第1/2页)

    瘫软无力的崔玉桥已被荣德制住,他一直低垂着头,突然又咳了几声,喉间啐出一些血丝。傅行简紧抿着双唇看了荣德一眼,在荣德双手扶起谢暄的同时,他松手,弯腰拾起了地上的钢针与笛子。

    崔玉桥微微吸气,开口说了第一句话,嘶哑至极,

    “把笛子还给我。”

    傅行简转过身的同时,钢针与竹笛已经合二为一,与普通的笛子一般无二。

    “你要杀他的目的应该只有一个。”傅行简走到了崔玉桥面前,居高临下道,“因为他姓谢。”

    崔玉桥震惊地抬起头,沉默良久,才哑着嗓子道,“可怜我阿翁一心为了大楚,从不在乎高官厚禄,可到头来呢,他们甚至不肯给他一条活路,还将他的子孙钉进贱籍,永世不得翻身!”

    说着,崔玉桥抬起头来,那双原本羞怯柔和的双眼仿佛淬了血一般猩红,他的嘴角渗出血沫,狠狠道,“就算我苟且偷生,就算我绵延子嗣,也不过是代代受辱的宿命,我杀不了皇帝,只要能杀个姓谢的,也足以告慰我阿翁在天之灵!”

    “你杀不了皇帝,所以就杀他?”

    傅行简站在烛火照不到的暗影之中,面目仿佛被一团黑雾遮盖,崔玉桥一怔,倏然泛起一阵诡异的寒意,吞咽的疼痛让他心头一颤,所有话都梗在了喉中。

    “他死了,你知道会有多少个姓谢感激你吗?他们会欣喜若狂地替你编造一个完美的,不堪入目的罪名。你可以没有子孙,但也总算能替崔家在史书上留下一笔千秋骂名。”

    崔玉桥被这一番话震在原地,嘴唇张了几张,竟未能反驳一句,最终也只是别过头去咬牙道,“要杀要剐随你们。”

    “想为崔公报仇也不是没有办法。”傅行简忽然压低了嗓音,在崔玉桥惊惧圆瞪的眼神中靠近,俯身说了几句话。

    谢暄一惊,忙扶着荣德要站起来,可刚迈出半步,傅行简已经起身,崔玉桥愣怔着看着被松开的绳索,和放回他手中的笛子,似乎还无法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“你跟他说了什么?”谢暄心头泛起不安。

    “只不过告诉他一条捷径罢了。”傅行简微微顿声,“不过走不走,权看他自己。”

    崔玉桥一震,双唇几乎没了血色,良久才听到那如同被粗砂磨砺过的嘶哑嗓音,

    “你们想知道什么,我说。”

    第27章

    “我与江由的确认识,这一路上也算相互帮扶。”崔玉桥抚过笛子上的香囊,低声道,“他在家里时就识得些草药,原本是被一家药铺买去做奴工。”

    “那怎么到了葳蕤阁了。”谢暄问。

    崔玉桥沉吟片刻后答道,“还是我刚被卖到明嫣楼时,他来随主家来送药时与我说了几句。江由说几日前有人来买药时与他搭话,仔细打听了他家是哪儿的,最后问他想不想回平昌郡。

    “我怕他遇着危险就细问,他说这人大约中年,锦衣白面,气度不凡,看起来是个富贵人家,说只要肯配合着做件事,就许他脱了贱籍,还会给很多银两送他还乡。可世间哪有这等好事?江由自己也害怕,他并没有马上答应,但也不舍得一口回绝,就按那人说的把自己的黄杨木簪借他用了几天。”

    “黄杨木簪?”谢暄不禁低呼,“你可曾见过什么样?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见过,上面镶着些银箔,还有个纹饰。”崔玉桥忍着痛咳了两声,举起那枚香囊,“和这上面的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定是他们要走后做的那机……”骤然收了傅行简的一记眼刀,谢暄不自然地抿了抿嘴,不吭声了。

    “锦衣白面,气度不凡。”傅行简的关注点与谢暄全然不同,“关于此人,江由有没有再说什么其他的。”

    崔玉桥摇摇头道,“我与他只是匆匆一面,知道的全说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老蜧呢?”

    猝不及防地听到傅行简提到这个名字,崔玉桥一愣,眼神里闪过一丝畏惧。

    “她很……很奇怪。”

    崔玉桥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,“明明是个老妇,却要身边人都叫她爷爷,我在鄢桥坊时还听她手下说……”崔玉桥脸色惨白,嘶哑的喉咙仿佛随时都会断裂的丝帛一般,“要挑个最鲜嫩的小孩去孝敬她,那意思,似乎是要烹煮……”

    “住嘴!”谢暄原本就强忍着头晕目眩,骤然听到崔玉桥这样讲,再想想当时老蜧抓住自己的那双犹如枯爪的手,腹中顿时如翻江倒海,却依旧煞白着脸道,“他不是老妇,是太监。”
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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